作品正文卷 第五十章 治学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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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母放心,有儿媳,府中一切都好。”

    今儿一早传来的消息,朱氏平安诞育一子。

    文渊侯欣喜、侯夫人贤惠,二人决议,将朱氏作为贵妾,此子划在夫人名下,算作嫡出。

    如此,就要过族谱,便决议由侯夫人亲自跑一趟本家。

    这些不过是说给外人看的,至于真正原因,符绾晏已通过夏栀了解清楚了。

    归荑还当真是有手段,一晚上的功夫,兵不血刃的为她解决了头等大事。

    侯夫人看着符绾晏咬牙切齿,符绾晏却觉得格外畅快。

    侯夫人带的吃食被动了手脚,不知行至荒郊野外饥肠辘辘时,侯夫人看着满箱的干草作何感想。

    要说这文渊侯当真会找借口,这一大早的就将人送走,侯夫人脸上的淤青便不会被盛京众人瞧见了。

    这下,侯夫人远走,林知节的婚事自然耽搁下来。

    她处理起林知节,也少了侯夫人一道阻碍。

    听闻归荑昨夜受了惊吓,符绾晏第二日便送了大笔的赏赐去。

    送赏的丫鬟刚走出荷颜居,朱氏就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满桌的恩赏,归荑还未来得及看,便强撑着身子起来应付朱氏。

    “姑娘大恩,我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先前救了她一命,如今又救了她的儿子,且是唯一的恩人,这话并不算重。

    她本是世子夫人选进来的人,目的是做一枚恶心侯夫人的棋子,如今有这样的造化,全仰赖归荑。

    能从众多侍妾中脱颖而出,朱氏并非蠢钝之人,归荑与符绾晏之间的关系,她似乎想的更深些。

    “恩人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哪怕是哪一日对上世子夫人,我也没有怨言。”

    夏栀被叫走了,这会儿屋内都是自己人,她自然是敢说的。

    只可惜归荑疑心深重,并未直接应下。

    “您严重了,再说,我又怎会对上世子夫人呢?”

    归荑说了什么并不重要,朱氏心中自有猜测。

    递来一个首饰盒子,里面是她全部金饰。

    “我人微言轻,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算是谢礼,您别嫌弃。”

    朱氏明白,一句做牛做马不知何时能兑现的空话究竟是有多无力,故而这首饰必须送。

    朱氏放下就走,归荑遣春桃去还,却拗不过朱氏,见此,归荑只得收下。

    不止如此,这之后朱氏只回去歇息了几日,随后便日日的前来陪伴归荑。

    她生养过,知道生养的艰难。

    自打那日之后,归荑便时时呕吐,为此,朱氏不知多么自责。

    这些日子,没有了侯夫人,整个侯府都是符绾晏的天下,里里外外不知换了多少人。

    文渊侯看在眼里,虽然没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有了芥蒂。

    侯夫人离家之后,府里安静不少,只是符绾晏发落下人的次数更加频繁。

    若哪次赶上归荑前去请安,便能捡回一条命,可这样的频繁,归荑也不敢次次都拦。

    眼瞧着就要过年,侯夫人也不过刚刚到了族里,怕是要年后才能启程。

    府中筹备之事,自然是落在符绾晏身上。

    “归荑,你说,夫人如此,是什么意思?”

    符绾晏明明是最不缺钱的主,可这次筹备侯府年宴,却问商户要了不知多少好处。

    她又不缺,这是为何?

    归荑将最后一瓣柑橘送进嘴里道:“银子不是目的,听话才是!”

    指鹿为马,也是这么个道理!

    和归荑一起算计了多次,春桃早就开窍,一句话就被点透。

    符绾晏这样做不是不行,只是她急于求成、急于证明自己和王府里的男性一样,因此做事鲁莽粗暴了些,不懂内秀的道理。

    以前有刘嬷嬷规劝着,如今,她的名声远不比曾经的一半。

    王府那边其实也找人规劝过,鞭长莫及不说,还有归荑挑唆。

    “姨娘,这是你铺子今年的账册,您瞧瞧。”

    归荑做的妥帖,春桃也不能含糊,既然明算账,他们也应如此。

    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归荑简单翻了翻,就推说身子不舒服想要歇息去。

    春桃无奈,叹了口气准备上前扶起归荑,不想懿德院那边便来了人请归荑往花园去。

    如今天寒地冻,勉强有点绿意也不多,归荑实在不想动。

    可符绾晏的命令,哪有她选择的机会?

    无奈,穿上大氅,又带了两个温水的袋子,归荑将夏栀和春桃一左一右都带着,顶着将临盆的孕肚去了花园。

    花园里什么都没有,见归荑来,符绾晏这才特意让人搬了张凳子来。

    这种鬼天气,即便是有凳子,冷风吹着,归荑也不好受。

    仔细思量着,这几日,她似乎未曾开罪符绾晏。

    “竖子!”

    文渊侯不知从何处历吓一声,归荑一脸茫然,符绾晏神色却亮了亮。

    “来了,且看戏吧。”

    这下,归荑可算是松了口气。

    如今一切步入正轨,归荑行事求稳,只要不是自己的事怎样都成。

    不多时,就见文渊侯难得破了功,从花园的另一侧,揪着林知节的耳朵就从众人面前走过。

    众人默契的没有出声,默默地看着林知节被拖行,到了不顺的地方,还会踹上林知节两脚。

    待文渊侯的身影彻底消失,一个丫鬟从归荑身后走动了正中央。

    只见那丫鬟眉飞色舞道:“近日收岁,大节先生是不拘人的,想着考校一番功课,就将学子们都放回来。”

    “可谁知,素日里成绩最差的林知节,竟写出一篇锦绣文章。”

    “先生细细查看,方才发觉,林知节的文章是换过名字的,被换的那位,是实打实庄户人家出来的。”

    “本来这事儿私下处置了也就罢了,偏礼部尚书的儿子也在其中念书,为这个,文渊侯今日上朝被狠狠参了一本!”

    闻言,归荑了然。

    参一本还是其次,重要的是,此事只怕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毕竟,这是符绾晏有心为之。

    不过刚刚下朝,符绾晏就将消息打探的如此灵通,定然是早就谋算了。

    不错,这次倒没有弄巧成拙。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