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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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云禾见他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只好安慰他:“放心吧,孟恬还活着。”

    江韩问:“那她活得好吗?”

    “你觉得呢?”

    江韩不说话了,得罪了许总肯定不会活得有多好,得罪了陆彦瑾,估计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江韩将车开到公安局门口,停在马路对面的树荫下。

    一位交警过来劝他们将车子开走,不然要开罚单。

    江韩表示:请开罚单!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办完所有手续从公安局出来的贺修宇引起他们的注意。

    贺修宇被关了一段时间,但没有实质性定罪,可能陆彦瑾的目的也只是给他个教训尝尝,并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

    但这段时间也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且不说他现在手上的项目因为他被抓起来停滞不前,就是他本人也肉眼可见的瘦了十斤不止。

    许云禾降下车窗,看他穿着件空荡荡的T恤衫,瘦竹竿一样站在门口不知何去何从,心头揪的难受。

    “走吧……”许云禾叹道:“陆彦瑾说话算话,真的把他放出来了。”

    “许总,您不和贺三少说点什么吗?”

    “没什么好说的,是我对不住他。”

    谁知江韩才刚开动车子,许云禾耳边就炸起一声嘶吼——

    “许云禾!!!”

    她的心紧得更厉害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贺修宇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她,拼了命地向她追来,一边追一边大声喊话:“许云禾!你给我停下!许云禾!停下!”

    许云禾心虚极了,让江韩把车停下。

    不过好在江韩只是刚起步,没开太远,不然非要跑死贺三少不可。

    贺修宇追了上来,扒着许云禾的车窗气喘吁吁。

    许云禾看了看他,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

    贺修宇拧开,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等他喘得差不多了,水也喝的差不多了,贺修宇这才语气不顺的说道:“许云禾,你可真行,老子被那小子关进去这么长时间终于放出来了,你他妈看都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你可真行啊!”

    “那你以为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给交警创收的吗?”

    江韩连忙把他们的罚单拿出来,以证明许总在这里是在等他。

    贺修宇愈发不满:“你他妈既然等老子,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走?是不是看我还活着,你良心就过得去了?就能一走了之了?许云禾,你可真够狠心的啊!”

    “不,我良心过不去,所以我以私人名义给你的新公司注资了,”许云禾依旧淡定:“你回公司就能查到。”

    “老子不要你的什么补偿!老子救你,老子蹲牢房那是老子心甘情愿的你知道吗!不是为了图你的报答,图你的钱!”

    许云禾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心口揪得慌了,因为贺修宇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对不起的人。

    所有人对她许云禾的好都可以用金钱衡量,但贺修宇就是这么傻缺,就是这么一往情深,孤注一掷!

    他是京州上流的花花公子没错,但他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痴情种子。

    当初为了她可以不顾生死闯天桥,和陆家作对。

    被陆彦瑾关了这么长时间却连一句怨言,一句怪罪的话都没说。

    许云禾无地自容。

    “对不起……但我能给的,也只有钱了。”

    贺修宇抽了一下鼻子,许云禾这才看到他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红了,还隐约能看到眼泪。

    “我很抱歉,”她再次诚心诚意的道歉:“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也让你的公司受到牵连,钱,你务必收下,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许云禾,你觉得老子难受,不开心,是因为这个吗?”

    她不解看他,眼前的男人已经不似那个出入高端场合,左拥右抱肆意潇洒的贺三少了。

    “许云禾,老子难受,是因为老子后悔,后悔当初没娶你!”

    许云禾的瞳眸也不由大了几分,她看着车窗外的贺修宇,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

    贺修宇又叹了口气:“如果当初我没和周萌萌搞到一起,不,我没和任何人搞到一起,按照你爷爷的想法,咱们订婚,结婚,你说,现在我们在京州应该也是人人羡慕的一对吧?”

    许云禾轻轻摇头,她并不这么认为……

    贺修宇又道:“起码这样,你就不会嫁给陆彦瑾,就不会被他骗,被他欺负,被他利用,被他,被他害成现在这样……”

    许云禾沉默,心口突突直跳。

    贺修宇又吸了下鼻子,用手心按了按眼眶,他说:“我哭,是因为我在心疼你,许云禾,我他妈在心疼你啊!你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这么厉害!我贺修宇拍马都追不上的一个人,怎么就栽在陆彦瑾的手上了呢!”

    许云禾垂眸:“谢谢你这么夸我……”

    “我是认真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许云禾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天我要和陆彦瑾离开京州。”

    “什么!”

    “我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回来,我要去办我的事情。”

    “我和你一起!”

    贺修宇脱口而出。

    但许云禾却摇头拒绝:“我一个人就可以,希望我再回京州的时候,能在贺三少的庆功宴上喝一杯香槟。”

    说完,她升起车窗,让江韩带她离开。

    贺修宇却站在原地,目送那辆车子消失在拐角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许云禾走了?

    这个在京州上流社会,在京州商场上翻云覆雨的女人就这么走了?

    她把许氏集团,千百员工,把那些生意、竞争、恩怨、真假,全部抛在脑后,就这么走了?

    他不愿相信,可第二天,陆彦瑾的私人飞机从京州国际机场起飞,消息很快登上头版头条。

    各大财经新闻根据飞机飞行的方向和轨迹纷纷猜测,他这次去的是陆家祖籍所在地,很大可能是去继承家主之位,这代表陆家即将迎来新的继承人。

    相对于在世界屹立了几百年的豪门世家,每次家主的更迭换代都要迎来一次血雨腥风,各方势力互相倾轧、触斗,为了守住既得利益,或者扩充营收,生生死死更是家常便饭。

    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陆彦瑾这次去往陆家祖籍所在地,暗处不知还有多少枪口正在对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