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保阳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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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保阳大侠

    话音刚落,洞口已闪进一人来,中等身材,身着皂衣长衫,头发略有花白,显得年纪已是不轻,脸上却是一块黑巾将口鼻严严实实蒙住,只余一双精光闪闪的双眼露在外边,一声不响地进得洞来,躬身向徐东彬略一施礼:“见过军师。”

    “永磊,我早就说过,你我兄弟,不用这么见礼,你总是这么客套。”徐东彬也站了起来,挥了挥手。

    那蒙面之人直起身来,却仍是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望着徐东彬。

    “永磊,本来天一盟的事,我也不想把你卷进来,再说你还担着整个霹雳堂上下几百口子的干系……只不过这次的开坛大典,乃是我天一盟的生死关,是生是死在此一举,不得不把你请过来。永磊你能看在老主公的情份上来助我一臂之力,我十分感激……我还是那句话,此事一完,就算你还了老主公旧日的恩情,此后我也再不会打扰你,就算是这一次,咱们也算曾经兄弟一场,我也绝不会把你堂中的弟子牵连进来,我要你随时以黑巾蒙面也是为此,不想让他人知道你的底细来历,毕竟这身关你堂中数百弟子家眷的身家性命……只是还望永磊你能尽心尽力帮我这一次。”徐东彬缓缓道。

    “老主公对永磊恩情深重。”那蒙面人开言道,也许是因为成日里极少说话,又或是故意不想让人听出他的来历,他的声音明显有些不自然:“本来永磊也该粉身以报,只不过此事实在干系太大,军师能体谅永磊之心,永磊感激不已,军师放心,军师交办之事我会尽力办妥的。”

    “那就好。”徐东彬安详地点点头:“现在进展如何?”

    “地点都已定下,该挖的地方也都挖好,东西也都备好了,只不过因这山中潮湿多雾,若是放早了容易受潮,故而一直都放在库中还没装,准备明日晚上便可装好。”

    “若是要你现在便装,多长时间能装完?”徐东彬眼睛盯着林永磊。

    “现在?”林永磊似乎有些吃惊,只不过眼中讶然之色一闪而过,略一思索,便道:“若是现在便装,三个时辰之内便能装好,只是为何……”

    “各大门派的人已往云梦泽谷而来,现下正在一线崖下。”徐东彬知道林永磊要问什么,抢道。

    “各……不是初五吗?怎么今天就到了?”林永磊陡地站了起来,显得十分吃惊。

    “问题是,他们确实提前了两天,弄得我也有些猝不及防。”徐东彬微一苦笑,续道:“眼下只能现装现用了,你带着堂中的亲信弟子,最快多长时间能装完?要不要我再拨些人给你听用?”

    “外人不熟悉火药,不能用,只能用霹雳堂的人。”林永磊显然也是十分老练之人,很快便从惊讶中沉静下来,摇了摇头:“每个地方都须堂中弟子亲手布置,军师给的人最多也就帮着搬送些东西……如此下来,最快也须得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徐东彬苦笑着摇摇头:“我最多只能给你半个多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便到了……那就加紧装吧,先把大汉楼的装完,别的地方,能装多少算多少,装不了也就算了。我已令人尽可能阻住他们,拖时间,你即刻便动身去装……对了,永磊,有个事我叮嘱你一下。”

    “军师请吩咐。”林永磊一拱手。

    “各大门派之中,有个年轻人,叫朱文琅,绝对不能伤他!咳,咳……这是他的画像。”徐东彬轻咳两声,将摆在桌边的一幅卷轴递给林永磊。

    “这……”林永磊展开卷轴看着画像上的年轻人,有些迟疑:“火药一炸,很难……军师,这是为何?”

    “无须多问,记住,切不可伤了此人,哪怕因此而放过各派高手,也不可伤他一分一毫!这是军令……咳,咳咳……”徐东彬又是一阵咳嗽,旁边的赵福贵连忙轻拍他后背。

    “是,军师,明白了。”林永磊低头应道,将卷轴重新卷起,交还给徐东彬。

    “这画像你留着吧,好生留着……以后你就知道他是谁了。”徐东彬摆了摆手。

    “是,军师。”林永磊虽不明所以,但仍是依言收回画轴,低声应道。

    “二弟,你给安排二十个人供永磊调遣,不,永磊要多少就给多少,尽快办!”徐东彬一挥手道。

    “是,大哥。”赵福贵双手一拱。

    “辛苦你了,永磊。”徐东彬望着林永磊,微微咳了几声,道。

    蒙着面的林永磊也不多话,只是一声不吭冲着徐东彬一抱拳,转身朝洞外便走。赵福贵连忙朝洞口吩咐了几句。

    看着林永磊离去,赵福贵忽道:“大哥,永磊兄弟这边能派上多大用场?”

    “嘿嘿,不论能派多大用场,江西‘霹雳堂’的火器机关天下第一,就算只是一点点,也都够普云青峰他们受的了!”徐东彬嘿嘿一笑。

    “这倒也是。”赵福贵点点头,一顿,忽道:“大哥,我们也得去天一阁了吧。”

    “少主公,对不住了。”徐东彬心中微微一叹,又咳嗽几声,颤巍巍站起身来,旁边的孟平安连忙扶住。“嗯,走吧。”徐东彬扬扬手。

    “对了,大哥,要不要叫上余庆峰和唐延楚,还有上官他们?”赵福贵突然问道。

    “都叫上吧。”徐东彬略一顿,道:“就是要让他们几个在中原武林中人面前露个脸,那样他们就上了贼船,想下也难了。”

    “还是大哥高明。老三,恨元,咱们走。”赵福贵嘴里说着,和孟平安一边一个扶住徐东彬,朝门外走去。

    这长江巫峡神女峰之侧的群山中有一个山谷,山谷呈葫芦形状,葫芦口有条弯曲的小道,在山中穿行四五里,便可通往一条窄窄的水路,那是山中溪水汇聚成的一条小河,直通长江巫峡,汇入江水之中。

    葫芦口处,是一块不算太大的平地,大约六七十亩大小,葫芦腰则是由两座高山夹出来的一条窄道,经过窄道,则豁然开朗,千余亩的平地被高耸的群山环抱,直如桃花源一般。

    冯恨元在重庆县当了几年的知县,后来升任重庆府任知府,主政一方,早就将重庆府辖境走了个遍,冯恨元自己本就是个武功一流的高手,除了一些平原乡镇之处,由衙役开道,打着知府的旗牌大旗鼓巡查之外,一些崎竣之处便是自己凭着一流的身手察看,偶尔便找到这处山谷。后来军师徐东彬提起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当作天一盟的总坛所在,冯恨元便想到了此处。

    徐东彬听闻之下过来察看,直呼“天意,天意”,立时拍板,将此处设为天一盟总坛,命名为云梦泽谷。

    靠近江口的小平地依山而建一座天一阁,入阁之后便是一条通向山腹之中的山洞,洞内布满了暗道机关、毒水毒箭,全是徐东彬一手设计,即算一流高手入内也是有死无生。

    天一阁两旁峭壁高耸,除非绝顶高手,可援绝壁而上,否则,欲入云梦渗,天一阁是必经之路。

    天一盟初建之时,徐东彬便想到,迟早有一天,天一盟会和中原武林处于敌对,在此设立一座天一阁,犹如一座鬼门关,无论是中原武林高手,又或是朝廷清剿大军,皆可阻挡一时。

    出了山洞,进入云梦泽谷的核心大谷之中,则是一片密林,出了密林的一侧则是百余亩的空地,被修整为校武场,平日里青龙队,玄武队都在此习练武功技艺,密林右侧则是众弟子的居所,一排排的木屋当作盟中弟子的宿舍,还有一些宽大的屋子,玄武弟子平日里学习阵仗兵法便是在这。此外,还有不少单独的木屋供长老护法等骨干之人居住,再往后,便已到山脚,伙房和仓库便在山脚下的一些洞穴之中。

    密林往前一两里,便是一座宽大的祭天台,高有三尺,长宽几有二十余丈,青石铺就,祭台前方立着一根高达六七丈的旗杆,杆上一面大旗,上书“云梦泽”三个大字。祭台之后便是大汉楼,旁边是泾江阁,大长老徐东彬平日里便基本待在泾江阁中,安排天一盟的各项事务,由二长老赵福贵具体执行。

    此时,徐东彬、赵福贵、孟平安、冯恨元四长老从泾江阁下来,便是要去这天一阁,静修中原武林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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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朱文琅正和少林武当群雄沿山间小路一路前行,那白玉苇书生意气,对之普云青峰等众人,只是淡淡招呼不失礼数罢了,对朱文琅却是十分亲热,摇着折扇不住和朱文琅谈文论句,一会道:“贤弟快看,此间景色奇丽清幽,实不亚人间仙境。”一会又是闭目吟道:“朝曦雨晨初,幽谷满清雾,江峰浮云海,玉叶绽清露,重雾阻北岭,轻纱隔归路,岭上重重锁,吾身不知处。”

    吟诗之时那微微摇头的模样,神色间是一百分的陶醉的酽然。那模样再加上本就长得十分秀气的脸,哪似个武林中人?分明一个酸秀才。

    当年太湖帮帮主“太湖王”白世雄有意结交中原武林各名门正派,故普云青峰等各派掌门本就认识这位太湖帮的“太湖王”白老帮主,而白世雄每次去拜见各派掌门帮主之时也往往有意带着白玉苇同行,以替儿子引荐,故普云青峰祝未风等人也早知“太湖王”白洪亮有个秀才儿子。

    后来白老帮主一死,白玉苇接了太湖帮帮主的位子,便极少出门拜见各派掌门,只是每年都着人准备厚礼拜山,故而也有数年不见了,此时见到这“浪里飞鱼”白玉苇,虽觉这个秀才帮主本性不改,没有半分武林中人的模样,却也并不十分感到意外。只是众人都是武林中人,又自持身份,白玉苇和朱文琅谈文弄墨的,自然都不去打扰,只是安安静静一路往前走,听凭二人说些酸得不知如何的诗词歌赋,根本插不上嘴去。

    朱文琅左右无事,白玉苇不停缠着说话,也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些诗文之类的东西,正在说话,忽听得前边隐隐有兵刃相撞之声,在这原本幽静的山谷之中显得十分清脆。

    朱文琅本就知道此次他和中原群雄来这云梦泽谷,名为观礼天一盟的开坛大典,但凭着天一盟和中原武林各派的纠葛,天一盟不会有什么好心,而群雄这边也是倾巢而动,打的便是“围攻”、“清剿”的主意,两边定然是无法善了,多半要大战一场,故而一直便打起全副精神,此时一听兵刃之声,陡地惊觉,丢下一句:“大哥稍待。”脚下一点,疾向前驰,后边的普云青峰等人也是连忙快步跟上。

    往前不过三四十丈,转过一道山脚,便见有三人正在路旁山脚之下聚斗,正是方才赶到前头去探路的上官灵,只见他手执秋水剑,展开身形,正和两个黑衣之人剧斗在一起。

    那两个黑衣人俱是中年年纪,都比上官灵年长许多,一人使剑,剑身却是与寻常长剑大不相同,既扁且阔,几乎已不似一把剑,倒象是一把等宽的砍刀,另一人使的却是奇门兵器阴阳牌,俱是身形矫健,看武功已是二流高手。

    上官灵虽然年轻,但武功却已入一流高手境界,此时以一敌二,虽说略处下风,却是心神不乱,前突后挡守得严密,偶尔之间还能突出奇招将那两个黑衣人逼退半步。

    见朱文琅和群雄快步赶来,上官灵精神一振,威势暴涨,连攻几招,那两黑衣人却是略显惊惶,出招微见散乱,只不过剧斗之际一时抽不得身,只得打起精神应付上官灵一招紧似一招的剑招,脸上已现些许狰狞。

    “呵呵,‘保阳大侠’李刚,十余年前逃走不见踪影,我还以为你早死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相见,还替天一盟卖起命来了。”旁边的青峰突然出声叫了出来。

    那手持阴阳铁牌的“保阳大侠”李刚本就已显心慌,突闻自己身份为人喝破,听那声音,居然正是自己躲了十余年的武当掌门青峰,不禁魂飞魄散。

    这李刚本是保阳府一带的一个武林名宿,表面上属于白道,交游广阔,素以侠义自居,还搏了个“保阳大侠”的外号,其实内地里却是个独行大盗,私下专门在冀州一带的商路上劫掠客商,而且下手极为狠毒。

    自古以来大多绿林人物劫财却都不害命,偏偏这李刚每次都是杀光灭净,从不留活口,虽说百般伪装,但武林中人最终也查出来死者大多是被阴阳牌兵器所杀,但却为他平日的道貌岸然所惑,始终没有怀疑到他头上,是以作案多年都一直无人知道是他所为。

    直至有一次他劫掠一个商队后,有一个人当时重伤昏迷未死,侥幸在他牌下逃生,此事才传了开来,青峰道长当时身为武当派掌门人空灵的大弟子,决心彻查此事,终是撕下其伪装面目,揭了李刚的老底,并将李刚重伤于剑下。

    谁知这李刚城府极深,早在府中设了机关暗道,终被他遁地而逃,一藏便是十余年。

    他也知自己武功离青峰道长差得太远,即算是苦练二十年恐怕也难胜之,后来又听说青峰接掌了武当派门户,更成了惹不起的人物,也只得打消了报仇之念,只是隐迹潜踪,吃着以前当大盗时积攒下来的老本。

    后来“丧门神”周荣彪来邀,李刚正好觉着平生积蓄已是消耗大半,再不想办法弄银子,以后的日子便没了着落,闻听天一盟相邀,自觉找着靠山,欣然入盟。

    此次李刚奉“夺命二郎”潘云德之命,与“塞外飞狼”王军一同埋伏于道旁,本想等朱文琅等人大队过去后,寻机想刺杀几个在后边落单的人,谁知刚刚藏好身形,却已被先行探路的上官灵发现,喝出二人。二人见上官灵只是一人,以为机会来了,也不多话,上来就打,只想杀了上官灵立个首功,谁知碰上这么上官世家年轻一辈的杰出人物,“上官三子”之一,以二敌一虽说略占上风,却也急切拿之不下,稍缠斗耽误一会,朱文琅等人已赶到了,本来心下就有些慌了,偏偏还被青峰一语道破自己的本来面目,李刚心头大震,未料到居然碰上这个十余年前的对头冤家,手上微微一滞,被上官灵瞅准机会一个进招,手中秋水剑顿时刺中李刚肩上大穴,李刚只觉手上一麻,阴阳双牌已双双跌落于地。

    他这兵刃一掉不要紧,旁边的“塞外飞狼”王军着慌,这塞外飞狼一直便是塞外戈壁的一个独脚大盗,独来独往,劫掠商队,塞外戈壁生活本就十分艰难,便也令这王军性子十分孤僻狠辣,此时见朱文琅和中原群雄俱到,旁边的李刚手中兵刃亦失,心知大势已去,此番万难幸免,却是狠咬牙根,手底愈紧,着着狠毒招式如狂风暴雨般向上官灵攻来,摆明了“拼得一个是一个”的同归于尽的打法,一时间倒令上官灵一阵吃紧,数次剑尖都从鼻尖险险擦过,手中秋水剑疾挡,脚下也连连退了几步。

    那“保阳大侠”李刚趁机也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阴阳牌,李刚虽知此番凶多吉少,只是再怎么着将兵器拿在手中也胜于赤手空拳束手就擒,自然而然下意识地便顺手拾了起来,只不过虽说拾起兵刃,却已离被王军逼退数步的上官灵差了近一丈,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齐攻,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处。

    只见那王军咬着牙着着抢攻,几乎已根本不顾自己性命,他心中有自知之明,早知自己今日已是难逃,而凭着平日里在戈壁中做的那些缺德事,落在群雄手中绝无幸理,不复再想全身而退,还不如拼得这条老命,能拼得一个便够本,拼得两个便赚一个,故而几乎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若论上官灵的武功实在那王军之上,但王军怎么着也算是个二流高手,一般到如此境界的高手大多爱惜羽毛,若是不敌大多能避则避,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以命相拼,上官灵虽说武功不低,但毕竟江湖经验稍浅,但又何曾遇见过像王军这等二流高手还会如眼前般舍生忘死地招招拼命,犹如泼妇一般?一时之间落于下风,倒不知如何应付了,只好一步步往后退。

    谁知这山中地势本就不平,上官灵又全心专注应付王军的来招,脚下一个不察,竟而一步踩到一个凹坑之处,身子一歪一晃,那王军本就素来狠毒,此时更是拼命之际,哪会放过如此千载良机?手中那柄怪剑斜斜往右边一刺,再向下朝后一拉,顿时在上官灵左肩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如泉涌。

    先前朱文琅和群雄赶到,见那李刚已吓得手持阴阳牌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是王军一人和上官灵单打独斗,方才上官灵一人应付两人也是支撑得住,此时只有王军一人,上官灵自是应付得来,再说上官灵乃是上官世家年轻一辈中的出色人物,中原武林中人碍于江湖规矩,若非真个事情紧急,单打独斗之际一般也有些忌讳他人帮手,故而朱文琅和普云青峰等人来到旁边,也只是站在一旁观战,并不下场助拳,哪知情势突变,上官灵失足之下着了那王军的道儿,一着之间竟是受伤。

    众人正自愕然,那王军得理不饶人,哪肯罢手,右手阔剑一举一拧,着手就欲直瞄着上官灵的颈项之处劈下,此招若是得手,上官灵绝无幸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地一声轻响,又见人影一晃,转眼之间,朱文琅已是施展轻功转眼之间欺近,雷霆剑出鞘,这一下力道十足,王军的怪剑顿时被磕得荡开,连王军握剑的虎口都被震裂,鲜血直流。

    众人再定睛一看,只见那王军已是瞪大眼睛慢慢软倒,额头正中之处,结结实实钉着一柄小小飞刀,几至没柄,只余下寸余长的刀柄和两寸余长的丝穗在风中微微晃动,一缕细细的血丝自刀口处冉冉流了下来,而王军的脖颈之处,上官灵手中的秋水剑已直刺入喉咙两寸有余,王军几乎是没有半分知觉地立时毙命,瘫软下去。

    众人心中雪亮,知道那飞刀定是唐家堡堡主“十面埋伏”唐延雄发出,连普云青峰等一流高手也只是微微见到红光一闪,那王军已是中刀,唐门暗器果然名不虚传,如此间不容发之际,众人尽皆救援不及,也只有唐延雄的飞刀方可眨眼即出。至于朱文琅,在极短的距离上倏进倏退趋退自如却又疾如闪电,机巧灵动之处几乎已没人能比得上,这才能在转眼之间上前磕开王军的怪剑。而另一方面,上官灵虽说脚下踩空,身子以倒,却是凭籍精妙的剑法,一个旋身反刺,正中王军喉咙要害,看那去势,哪怕没有唐延雄和朱文琅帮手,那王军也必在这一招之下瞬间丧命,根本就无法劈中上官灵。

    青峰闪身上前,伸手便封了“保阳大侠”李刚的大穴,李刚似乎毫无所觉丝毫不作反抗,那双阴阳牌重又“扑扑”两声闷响沉沉跌落于地。只不过此时群雄都已无人去留意于此,甚至连王军也不再去看,知道他那是阎王跟前勾了名字——死定了的,而只是紧盯着上官灵,却见上官灵双目紧闭,神色肃然,眉头轻皱似乎颇显痛苦,而肩上被划伤之处却是冉冉流出黑血。

    “剑上有毒!”青峰轻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