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又来闹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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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樱儿羞臊得抬不起头,扭捏着闪躲了下,抱着南定王的胳膊,“王爷,外面都是人,樱儿……樱儿怕羞……”

    话音落下。

    马车里陡然静了瞬。

    手指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乔樱儿才松了口气,王爷还是顾惜她脸面的,心中正得意时,耳边传来王爷冷漠的声音。

    “来人,送乔氏回去。”

    乔樱儿不敢置信地抬头。

    “王爷?”

    就因为她拒绝了王爷,就、就要把她赶出去?她慌了神,想要哀求着留下来时,可王爷不再看她一眼,抽了块帕子随意擦拭手指,将脏污的帕子随手一扔。

    毫不留恋。

    “乔侧妃,请下车!”

    外面侍卫的催促声已经响起。

    乔樱儿被‘客客气气’的请下马车,就看见有一个打扮的低俗暴露的歌妓得意扬扬的登进了马车里,还未等她走远,女子愉悦的笑声便传了出来,甚至还夹杂着暧昧的喘息声。

    她几乎能想象得到马车里在做什么!

    煞白着脸、脚步踉跄地上了后面的马车里。

    她是侧妃,理当自己独坐一辆马车,但因她昨夜才被南定王宠幸,所以回程只能委屈她和歌妓同坐。

    在她脸色难看的回去后,歌妓斜靠着车壁,用金簪子挑着牙缝,挑起帘子,朝外啐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嘲笑了声:“清清白白的一个大姑娘,何必委屈自己来做小的。既然拉不下来脸面,何苦来哉?瞧吧,扫了王爷的兴致被赶出来了吧?”说着,她还掩唇,凑近不怀好意思的说道,“再告诉妹妹一声,王爷还希望我们用这儿伺候他呢,妹妹——”她风情万种的抿了下唇,“出生好人家,咽的下去么?”

    乔樱儿愣住。

    她盯着歌妓的红唇须臾后,才明白过来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随即羞怒瞪去:“放肆!我是王爷的侧妃,你是什么身份,敢和我这样说话!”

    歌妓诧异地掩唇,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随后仰头大笑不止,笑得眼泪都快渗出来。

    乔樱儿愤怒,亦不解。

    直到回了王府,才知道歌妓为何敢如此笑话她——

    她是南定王的第四个侧妃。

    而侍妾更是数不胜数。

    在南定王府中,侧妃若不得宠,甚至比那些歌妓、舞妓过得还要不如。

    当然,这是后话。

    御驾昼夜兼程,在次日清晨风尘仆仆地回京,陛下一概将出城迎接御驾的折子斥了回去。

    赵非荀护送御驾回宫,料理后续事宜。

    而锦鸢则是跟着禾阳郡主的车驾回府。

    这一路舟车劳顿,哪怕是锦鸢身子骨结实,也累得够呛。

    清竹苑里的众人忧心忡忡。

    他们自然也听说了陛下遇刺、陈家倒台的事情。

    姚嬷嬷领着竹摇、拨云两大丫鬟在院门口翘首以盼,一看见马车过来,立马迎了上去。

    却先看见小喜跳了下来。

    竹摇拨云互换了眼神。

    姚嬷嬷也有些意外。

    这小喜虽因年龄小身份低,但也是主院里娘娘面前挂过号的丫鬟。

    “好孩子,这一路辛苦了。”姚嬷嬷待人一向亲切,她和蔼地开口,摸了下小喜的发髻。

    小喜笑嘻嘻地福了福身,自然而然把姚嬷嬷想知道的话先说了出来,“锦姑娘温柔又好性,奴婢这几日帮衬着姑娘,欢喜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觉得辛苦。”说罢,听见马车里的动静,率先伸手扶着锦鸢下来,“姑娘脚下留神些。”

    “多谢你。”锦鸢温柔着道。

    小喜笑出一双酒窝来,“姚嬷嬷、竹摇、拨云姐姐都来了,奴婢也该回去交差了。”

    “一路上谢谢你照顾。”锦鸢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塞到她手里。

    小喜接过后就知道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闻着还有些甜丝丝的味道。

    便放心的收下了。

    “姑娘客气了。”

    她们说完了话,姚嬷嬷也迎了上来,拉着锦鸢往院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疼爱的仔细端详着她,到时让锦鸢有些不好意思了。

    姚嬷嬷眼尖,看出她脸上的印子。

    凑近还有一缕活血化瘀膏的清凉气味。

    她蹙着眉,关切着询问:“姑娘脸上是怎么了?”

    这边,小喜和竹摇她们正从马车里搬下来东西,听见姚嬷嬷的问话后,想着姑娘身份不大好直接说这事,便向竹摇她们告了个饶,到嬷嬷面前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竹摇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么说,乔女成了王爷侧妃?!连王爷都被她给蒙蔽了不成?”

    拨云脸色难看。

    虽然娘娘与乔家断绝关系。

    但京中谁不知娘娘抚养乔女多年,如今她连脸子都不要了攀高枝去,却要让娘娘因她而受人议论,实在可恶!

    姚嬷嬷亦是面上闪过厌恶。

    待小喜离开清竹苑,赵非荀仍未回来。

    锦鸢想起昨夜贵妃娘娘病的昏迷不醒的噩耗,陛下大怒,斥速速回京!

    因这事,她自昨天傍晚后就不曾见过赵非荀。

    她心中不安,实在静不下心,与众人一起收拾带回来的箱笼,又归置东西,忙了大半日,到傍晚才闲下来,被姚嬷嬷赶去更衣洗漱。

    入夜后,赵非荀仍旧未回。

    她没什么睡意,坐在梳妆镜前,无意识地拨弄着腕上的玉镯,想起秋猎这几日里发生的种种事情,害怕与不安过后,显出一人身影来,心中酸胀,又涌起炙热,似乎要将她整个身子包裹进去。

    最后,思绪落在回程时。

    他想着大步走来,眼中只有她一人。

    将她牢牢护在身后,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原来……

    被人护着是这种感觉。

    她想着,念着,忍不住嘴角扬起,抬眸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才发现镜中人笑的这般陌生。

    陌生的像是在虚幻的梦境中。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大公子——”

    拨云请安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锦鸢也起身,急急推门而出,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低低飞扬,脚下的步子被她克制着,才没有失了规矩地跑起来。

    行至男人面前。

    她仰眸,看他平安从宫中归来。

    一颗心稳稳落了回去。

    低头垂目着请安。

    “大公子。”

    柔柔一福。

    赵非荀已经伸出手,将她拉起来。

    朦胧的月色下,健硕挺拔的青年将军、身姿娉婷的温顺丫鬟,一站一扶,教人瞧出些不同来。

    姚嬷嬷也忍不住扬起嘴角,让下面的人麻利地备水、备宵夜去。

    赵非荀才从宫中回来,身上的甲胄还未脱下,入宫面圣时虽简单清理过了,但发根里都是尘土,骑了这么久的马,身上气味也实在不好闻。

    他没把小丫鬟赶走,拉着回主屋,自己去耳房里清洗,也没叫小厮进来,让小丫鬟在一旁伺候。

    清洗好后,他从浴桶里出来。

    用巾子擦干身子后,正打算穿上里衣出去用膳,小丫鬟手里拿着药瓶,站在他面前,将他的里衣抱在胸前却不肯递给他,面颊被耳房里的热气熏蒸得发红,眼睛水润润的,嗓音也混着水汽,黏糊糊的,“奴婢替大公子上药。”

    赵非荀眸色漆黑,抬脚逼近她一步,薄唇掀起,弯些腰:

    “又要来闹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