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冯府散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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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早,微风轻轻地吹。

    平伯睡在床上“呼呼的”打鼾。

    由于他睡得沉,门外阵阵地敲门声。

    他一点也没有听到。

    “水水,你这样敲门,他听不见,你让我来。”石头说道:

    “动静不能太大,否则!府里面!”水水回道:

    “你们两个闪开,我来叫门。”爱菊叫道:

    “娘,他在里面打呼。”石头唤道:

    “打呼是他的习惯,我喊他几声,他会来开门。”爱菊应道:

    “我往日捏他的鼻子也捏不醒。”石头接道:

    “大哥,你过来。”水水拉着石头,小声道:

    “平伯,平伯,快开门啦!”爱菊嚷道:

    “看吧!他睡得比猪还死。”石头嘀咕道:

    “你等等,我来了。”平伯睁着眼睛,答道:

    石头一脸的困惑,不解道:娘,你的话咋就!

    “大哥,平伯和娘认识了那么久,娘的声音······”水水唤道:

    “我和他共事了二十年,我的声音对他的耳朵有免疫作用。”爱菊打断道:

    “这叫心有灵犀。”水水应道:

    “水水,我是你们的娘,心有灵犀能用在我身上吗!”爱菊一本正经的说:

    “为什么不能!娘也有爱的权利,娘与平伯心有灵犀······”水水答道:

    “娘和平伯走到一块······”土堆附和道:

    “虽然平伯让人讨厌,你们走到一块的话,我不反对。”石头说道:

    “你不反对,我反对,我不想有你这个逆子。”平伯拉开门,道:

    石头接道:想让我做你的儿子,你还没有这个福分。

    平伯回道:这种福分,你把它留给别人。

    “平伯······”水水叫道:

    “我们要在一块的话,我们早在一块了,何必等到今天!”爱菊说道:

    “你别乱说!我没来上工,并不代表我喝酒了。”石头答道:

    平伯辩道:在我面前,你最好老实点。

    “平伯,石头昨天真的没喝酒,他和土堆去了旁村玩。”爱菊唤道:

    “鬼才信,狗改得了吃屎吗!”平伯转着身,轻声道:

    “娘,咱们上工去了。”水水提醒道:

    爱菊提着脚,说:咱们走。

    “石头,我屋里的被子还没叠,你去帮我······”平伯说道:

    “你又来了,我来冯府做工,我不是过来为你服务······”石头打断道:

    “你娘还没走远,你把她叫回来,我来和她说,我为你做了多少。”平伯唤道:

    “停,停,停,我去,我去。”石头伸出双手,恼怒道:

    平伯双手紧抱,嘀咕道:这还差不多,我一会再去洗漱。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听说,他的老婆去世了,他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们都在南京,女儿是嫁南京,儿子是在南京读书。”爱菊论道:

    “这么多年了,他的儿女没有联系过他?”水水疑问道:

    “应该没有,他提都没提过他的儿女。”爱菊应道:

    “我猜也是,依平伯张扬的个性,他的儿女有了消息,他不把府上传得沸沸扬扬才怪!”水水附和道:

    “水水,前面就是岔路口,你快去上工。”爱菊叫道:

    水水止住脚步,唤道:娘,咱们下午见!

    中午,冯府里面刚吃完中饭。

    平伯挺着肚子,一歪一歪地往回走。

    当他走到房门口。

    他突然停了下来。

    “哎!”他踏进门槛,叹道:

    “呼~”

    “呀!这兔崽子躲在这睡觉,快给我出去看门。”平伯惊讶道:

    石头眨了眨眼睛,说:平伯,我和你倒班,每人······

    “怎样倒!你昨天一天没来,你今天上午必须!”平伯答道:

    “那以后呢!”石头应道:

    平伯坐在床上,回道:以后再说!

    石头唤道:你休想跟我打太极!

    “你出不出去!要不要我去找你娘说说!”平伯威胁道:

    “你威胁我。”石头接道:

    平伯说:我没那个意思。

    石头望着平伯,说道:我今天不和你争论,我改日再······

    “你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我睡觉了。”平伯躺在床上,酣然入睡。

    “死猪,躺下就睡了。”石头默念道:

    他搬起椅子,把它摆在房门口。

    他两手张开,说:这里没风,坐在这里太闷。

    他把椅子搬到府门口。

    他瘫在椅子上,叹道:舒服。

    他眯着双眼,侧着身子“闭目养神”。

    “兄弟,你醒醒。”石头身前走过来一个人。

    石头打开双眼,唤道:兄弟,你来府上做啥!

    这个人应道:我上这找人。

    石头揉着眼睛,回道:你找谁!

    这个人答道:我找洪家平。

    “洪家平,我们府上没有这个人。”石头念到:

    “不可能,他一直都在府上——做工。”这个人附和道:

    “府上百来号人,每一个人我都记在心里,你说的——洪家平,我确实!”石头接道:

    “他亲自和我说,他是在冯府上工。”这个人说道:

    “他啥时候说的?”石头问道:

    这个人想了想,嘀咕道:有了,有了二十多年。

    石头说:过了这么久,他多半没在府里做工了。

    “可能是吧!”这个人扭过身,慢吞吞地走。

    “这位兄弟,你等会,府上倒有一个仆人的名字中——有平字,他还是府上的老仆人······”石头叫道:

    “他叫啥名!”这个人抢道:

    “他的真名叫啥!我真想不起来,大伙平时叫他——平伯。”石头回道:

    “他有一些什么特征!你说出来给我听听!”这人焦急道:

    “他长得有你这么高,一脸上的络腮胡子,说话直来直去······”石头描绘到:

    “是他,是他,他是我爹。”这人兴奋道:

    “你爹!”石头吃惊道:

    这人应道:他是我爹,我娘去世后,我随姐姐去了南京读书。

    当然,我姐姐是嫁去南京······

    “这么说来,我要叫你大哥······”石头打断道:

    “叫啥都可以!”这人答道:

    “不可以,不知道之前,我咋叫都成!知道了之后,我就得叫你大哥。”石头说:

    “兄弟,你如何称呼!”这人说:

    石头介绍道:我叫石头,1917年出生。

    这人嘀咕道:“石头”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石头调侃道:我和山上的石头——同名。

    “石头兄弟,我比你大8岁。”这人微笑道:

    “大哥,你叫啥名字!”石头嚷道:

    这人接道:我叫——洪子亮。

    “子亮哥,你成家了没?”石头盘问道:

    “还没。”

    “这也难怪!岛国人在南京烧杀抢掠,有个家未必是件好事。”

    “你去过南京!”

    “我没去过。”

    “你没去过,你为啥这么了解南京发生的事!”

    “子亮哥,你太那个了吧!现在有报纸,南京·大屠·杀——那么大的事情,全国上下哪个地方没有传开。”

    “这是山沟。”

    “山沟也有外面的新闻。”

    “石头兄弟,你带我去见我爹。”洪子亮叫道:

    石头说道:你爹和我一样,也在府里当门卫,他就在里屋睡觉。

    石头的话还没说完······

    子亮已经迈进府门。

    石头看了一眼身前,冷笑道:这么急!

    “兄弟,子亮和爹多年没见,子亮稍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洪子亮回道:

    石头搬着椅子,答道:不失礼,不失礼。

    “怪了,里面咋没说话声音!”石头站在房门口,打量到:

    他提起脚,一脚跨进房间,惊讶道:子亮哥,你快起来。

    “你爹正在睡觉,你跪在床前,没有一点意义。”石头说道:

    子亮应道:我跪自己的爹,我不需要意义。

    “平伯,平伯。”石头喊道:

    “石头兄弟,你不要吵他。”子亮道:

    石头走到床头,一手掐住平伯的鼻子。

    “石头兄弟,你!”子亮叫道:

    “哪个王八犊子!”平伯嚷道:

    “你总算醒了。”石头唤道:

    “你小子欠揍!”平伯训道:

    “爹”子亮喊道:

    “爹,是我——子亮,我离开你二十几年,这些年,你受苦了。”子亮说:

    平伯“猛”的扭过头,哭笑道:我的子亮。

    子亮扑了上去。

    两人抱在一起哭哭啼啼。

    “平伯,你的儿子回来看你了,这是喜事,你不准哭。”石头倒着茶,说:

    “我没有哭,我是高兴,我是喜极而泣。”平伯答道:

    子亮接道:对,喜极而泣。

    “子亮,你在外面过得好吗!”平伯哽咽道:

    “我在外面过得很好。”子亮站起身子,说道:

    “不错,你比过去壮实了许多。”平伯夸道:

    “子亮哥,你喝茶。”石头捧着茶,唤道:

    子亮回道:你拿给我爹喝。

    “我刚睡醒,你喝,你喝。”平伯应道:

    子亮接过茶,谢道:谢谢石头兄弟!

    “你先喝茶,我过去洗漱一下。”平伯穿着鞋子,急急忙忙往前走。

    子亮抿了一口茶,笑道:我爹挺爱干净,中午也会洗漱。

    石头应道:他是今天!

    “石头,你别给我使坏!我!”平伯叫道:

    “你还想吓唬我不成!我这人就爱实话实说。”石头回道:

    平伯接道:你小子跟我杠上了不是!

    石头辩道:我跟你杠啥杠!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平时中午——会不会洗漱!你今天不是有你的儿子在!

    “你个坏小子,坏透了······”平伯骂道:

    “爹,你洗漱完了,你过来坐下,这二十几年,我和姐姐不在你身边······”子亮叫道:

    “子亮,你姐姐过得咋样!”平伯打断道:

    子亮瞟了一眼石头,说道:她受岛国人的影响,她全家都迁到了外地。

    不过,他们一家人都很平安。

    平伯嘀咕道:平安就好。

    “我听说南京大屠·杀,岛国人杀了我们10万同胞······”石头说:

    “所以说,岛国人最可恨。”平伯答道:

    “爹,这些年来,我和姐姐让你担忧了。”子亮跪道:

    “能不担忧吗!你们是我的儿女,每当听人说南京出了事,我的心里就会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生怕你们!”平伯扶着子亮,接道:

    “爹,我们姐弟对不起你!我们不该把你扔在老家。”子亮搂住平伯,哭道:

    “傻孩子,你们没有把我扔下,是我愿意留在老家。”平伯拍着子亮的背,泣道:

    “平伯,你哭了一波又一波······”石头说道:

    “我跟你说了,我没哭······”平伯打断道:

    “你没哭,你喜极而泣。”石头嚷道:

    “你个兔崽子,你别打扰我说话!”平伯唤道:

    “爹,石头兄弟没有恶意,你对他说话客气点。”子亮劝道:

    “你回来多久,你帮着外人来教训你爹。”平伯板着脸,责备道:

    “爹,我没有指责你!”子亮接道:

    “子亮哥,他是给脸不要脸的主。”石头唤道:

    “你看看,他在讥讽你老子,你帮老子扇他一巴掌。”平伯指着石头,说道:

    石头回道:子不教父之过,老的没正形,小的也会被你带坏。

    “坏就坏,扇你一巴掌再说。”平伯接道:

    “得,得,得,我不劳烦你们动手。”石头轻轻地拍着脸,喊道:

    石头续道:你儿子到了府上好一会,你不带他去见老爷他们!

    “是哦!我把它也忘了!”平伯愣道:

    “我这段时间都会留在这里,我何时去见老爷他们都可以,没必要急在这一时半刻。”子亮应道:

    “不不不,时间一久,事情就不同了。”平伯拖着子亮,嚷道:

    “爹,你放开我,我自己走。”子亮唤道:

    平伯回道:你走路使点劲。

    “爹,我没带东西······”子亮呢喃道:

    “你见老子都没带东西,你见冯老爷他们就!”平伯打断道:

    子亮辩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我是你老子。”平伯应道:

    子亮走出门,说:我回来见你,我就是最大的礼物。

    “爹,你身体健硕,你不会那么快死。”子亮安慰道:

    平伯回道:难说!说不定哪一天我脚一蹬,双眼一闭,我就永远永远的离开人世。

    石头瞅着门口,冷笑道:这个老小子,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