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京津暗战（七）

    第251章：京津暗战（七）

    李刚毅到达上海，在日租界段公馆里与何翠华等人相见。段瑞芳看着李刚毅、何翠华说道：“你们都是为汪精卫在上海召开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来的吧？两大高手齐来，上海要热闹一阵子了。”

    何翠华低声说道：“师母，我来的目的是为了你的安全。”

    李刚毅直爽的说道：“董事长命令我来协助翠花工作，其实我到现在还不明白让我干啥？”

    早已得到柴永波电报指示的段瑞芳说道：“你嘛主要是陪翠花姑娘。”

    何翠华脸一红：“师母。”

    段瑞芳直接的说道：“小丫头，刚毅对你的情谊你可能不知道，老大不小了，赶快把心思收回来，成个家好好过日子吧。”

    李刚毅搓着手说道：“这——这是谁出的主意？”

    段瑞芳抿嘴一笑：“你们的老师！翠花，刚毅诚稳能干，和你一样都是你老师心爱的弟子。话我已经给你们挑明，成不成就看你们自己了。刚毅，拿出男子汉的气概，千万不要错过这次机会。唉！你小子让老师和师母作难，挺能干的人却不懂对待自己的感情。”

    被段瑞芳直接挑明的两个人，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李刚毅望着何翠华，对着羞红脸面的美人发痴。段瑞芳何时走出房门，两个人都没有注意。

    何翠华的心此时好像打翻的醋瓶子，对石小川背叛当初的誓言产生了恨，脑海里却时时出现和她相依为命的岁月。

    生活中如果没有醋，烹饪出的佳肴必定大为损色，美事也就不能称之为美食。绝望中的何翠华突然听到李刚毅对自己的感情，心里又拿他和石小川比较起来。

    武功、枪法，李刚毅称得上一把好手，更令何翠华称赞的是，多次被任命提干，眼前的小子无动于衷，只求做一个贴身警卫保护着自己的师傅。

    “这样的人值得信赖，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吗？”何翠华不由得抬起头，与李刚毅的目光相遇后急忙又低下头：“我不值得你爱。”

    李刚毅急忙说道：“爱一个人是我的权利。如果你不爱我说明我不够优秀，但你阻挡不了我内心对你的爱。”

    何翠华浑身一颤，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我——”

    李刚毅拦住要开口的何翠华：“不要说你的过去，我指望你考虑将来，我会等下去，等到你答应我或者拒绝我的时候。”

    何翠华也许是被失落的感情蒙住了心，突然的机会让她几乎晕倒。她靠在沙发上无力的说道：“太突然了！”

    段瑞芳走进来：“丫头。当初我和父亲去卢氏玩耍，没想到他一句话就把我们姊妹俩送给了你师父。刚毅是孤儿，我和你师父给他做主。拿定主意早些把婚事办了吧，看看你妹妹都有了一个孩子，难道你想一辈子自己过吗？”

    何翠华起身走到段瑞芳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师母，弟子请求你给我做主吧。”

    段瑞芳笑呵呵的说道：“这才是乖孩子。战乱之年一切简办，咱们做上一桌菜，和留守的弟兄姐妹们热闹热闹，回到卢氏再给你们补上婚礼如何？”

    何翠华不敢答应，只是轻轻地拉着段瑞芳的衣角摇晃着。李刚毅没想到自己多年的思念，却在这片刻之间有了结果。他咧着嘴说道：“师母，你是说现在？”

    段瑞芳故意开刷他：“你嫌太快？小丫头我还舍不得呢。”

    丰盛的晚宴和弟兄们的取笑，让两个幸福的人儿沉侵在快乐的海洋里。李刚毅与何翠华频频敬酒，直到把师兄弟们灌倒在地才被段瑞芳送进了洞房。

    明亮的卧室里，何翠华呆坐在床边不敢吭声，李刚毅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眼前的一切。窗外偷偷观看的弟兄们焦急的互相望着，恨不得跑进去踢上李刚毅一脚。“笨蛋！快点上啊！”留守的保卫处长孙竞寰不由的骂了起来。

    一个战士笑着说道：“他不会这样转一夜吧？”

    孙竞寰骂道：“放屁！美人在他眼前，他的狼性马上就要爆发。”

    另一个战士问道：“孙处长，啥子是狼性？”

    孙竞寰咧咧嘴：“你他妈太没学问了。都说男子是色狼，是狼就要吃肉，吃上肉的狼就是狼性。”

    第一个答话的战士呵呵直笑：“他这头狼肯定是个傻蛋。”

    “噗嗤！”战士们都在窗外偷笑起来。

    洞房里的两个新人都是武功高手，窗外的一切都没有跑出他们的耳朵。李刚毅猛然把灯关掉，抱住何翠华滚到了床上。

    窗外顿时静了下来，李刚毅用被子蒙住两个人整个身子，贴近何翠华的耳根处说道：“坏小子们真他妈鬼！想偷听咱们的洞房。”

    被热气哈的直痒痒的何翠华，和李刚毅的身体接触在一起。她伸手摸着李刚毅的脸蛋，低声说道：“你——你不会真的把我吃了吧？”

    李刚毅使劲的把何翠华往怀里搂着：“我是狼，当然要吃掉你，你害怕吗？”

    何翠华拧一下李刚毅：“跟着他们学坏吧。”

    李刚毅疼的咧着嘴不敢出声，他伸出手在何翠华的怀里摸索着，张口对着何翠华的小嘴咬了上去。突然从床下传出来一阵笑声，吓得搂抱的两个人松开了手，在房间里大叫起来。

    “谁！给我滚出来！”跳在地上的李刚毅拉开了电灯，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战士看着李刚毅，两个人爆发出大笑说道：“新郎官，你的脸上怎么了？”

    李刚毅怒声喝道：“别他妈的转移视线，说罢，我该怎么收拾你们？”

    一个战士拉着李刚毅走到化妆台的镜子面前：“新郎官，你这头狼把它吃掉了，嘴上还有血呢。”

    李刚毅看着镜子里边的自己，嘴的四周真的有鲜红的口红在。他左右开弓踢翻偷听洞房的俏皮鬼，用手提着扔出门外：“奶奶的！老子的好事儿都让你们搅黄了！”

    在1939年的头几个月里，日本人已不再是蒋介石最担心的事了。相反，两个国内问题成了他注意的中心：汪精卫和共党。

    共党是个更让蒋介石头疼的问题。根据“统一战线”的政策，共党在两百人的国民参政会议中获得了一定数量的席位，这个委员会是蒋介石1938年4月建立的战时最高决策机构。

    在这一段时间里，蒋介石容忍了共党，如果他不这样做，就会影响到苏联给予中央政府的援助。如果说哪个党派没有私心，世人谁也不会相信。

    汪精卫在上海公开声明与日本合作，顿时间准备刺杀行动的竟有好几派人马到来。戴笠的军统、陈果夫的中统、共党的地下组织和柴永波命令李刚毅行动。

    汪精卫在越南河内遭遇“军统”特工暗杀,居然能够大难不死，并不是他够幸运。以“军统”的暗杀手段，又里应外合地摸准了汪精卫的住处后，竟走错房间，错杀了他人？戴笠后来亲自赴河内直接指挥了三次暗杀。竟接二连三失手，岂不笑话！

    其实，出于对《重光堂协议》中的撤军条款特感兴趣，蒋介石说什么也不会杀死汪精卫。汪精卫的“和平救国”，或许能够拖延日寇从正面战场的疯狂进攻。

    谁知汪精卫来到河内后，日本政府发表的声明中忽然删除了《重光堂协议》中撤军承诺。原来，日本人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中国人“缓兵之计”的圈套，便立即改变了主意。

    汪精卫在越南河内呆了三个多月，与其说他对日本人的出尔反尔而恼怒，不如说是优柔寡断的他还在犹豫不决。汪精卫不是不清楚脱离国民政府另搞的“和平救国”之路，有如“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他停在河内仍以“最后一线希望”期待充当国民党名正言顺的“和平天使”与日本人周旋。

    所以，汪精卫又是通告，又是通电。他了解蒋介石虽然声言“抗战到底”，内心却走在“战”与“和”的平衡木上。蒋介石也清楚国内的主战派在国内、党内、军内均占上风。如果公开附从主和派，他就很有可能重蹈“西安事变”的覆辙，而且结果会更惨，或被杀或下台。

    如果蒋介石下台，刚刚纠合起来的各路军阀必然重新拥兵自重，全国又会变成“一盆散沙”。连苏联斯大林和共党也不得不承认，全国抗日的主心骨非蒋介石莫属。

    应该说，在“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蒋介石是当时无人可取代的民族英雄！蒋介石公开宣布将汪精卫撤销职务、开除出党并予以追杀，一是做给老百姓看的，否则就会动摇因抗战凝聚而来之不易的民心。

    二是催促汪精卫离开河内，继续“和平救国”之行。当蒋介石看到日本政府收回“撤军”承诺后，知道汪精卫的“和平计划”走入了死胡同，只有让他“前赴后继”才有转机。于是，蒋介石让外交部发表声明：“汪兆铭无权代表国民政府和任何人谈判和平。”实际上是暗示汪精卫：没有日本的撤军日期，你就谁也代表不了！

    汪精卫在越南河内的几个月里，日本政府不但收回撤军的许诺，对汪精卫也很冷淡。重要原因是日本政府早有对中国采取分而治之的战略打算。在华北扶持了以王克敏为首的北平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长江下游地区制造了以梁鸿志为首的南京中华民国维新政府。

    日本人只是让汪精卫出面建立一个仅局限于云南两广的地方政府。汪精卫不接受，主要出于两个原因，一是汪精卫身居国民党第二把手，要的是另立中央；二是汪精卫出走后竟没有一个省份呼应他的“和平计划”，连云南龙云当初表示的支持也只是哄骗他而已。

    当河内连续发生了暗杀汪精卫的事件后，日本政府觉得有点问心有愧，才研究决定派遣影佐祯昭、犬养健等人前往河内营救汪精卫并护送其到达上海暂时住在法租界。

    1939年5月31日，汪精卫、周佛海、梅思平、高宗武等十一人，秘密飞往东京，向日本政府递交成立国民政府定都南京的建议。日本最高层经过反复权衡利弊的激烈争论，达成统一意见，拟出《建立新中央政府的方针》：一、中央由汪精卫、吴佩孚、临时政府、维新政权共同组成，吴佩孚主军，汪精卫主政；二、新中央政府根据“调整日华新关系的方针”与日本建立调整外交关系；三、中央政府须具备一定的号召力，成立日期由日本决定；四、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之间的关系，以分治合作为原则；五、关于国民党和三民主义，在不妨碍亲日、满和反共的原则下，可允许存在。

    新婚蜜月的李刚毅派人进入法租界侦查，却意外的和国共双方特工差一点交火。柴永波接到电报后，对李刚毅指示：“利用青帮获得情报，刺杀必须保证一击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