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东北集团军（十四）

    第232章：东北集团军（十四）

    大部队缓慢的行进着，东北集团军不仅扫荡着日军的据点，还对沿途的铁路设施进行了破坏。日本人招架不住了，急速从朝鲜、东北调过来部队，准备一举全歼这股可恶的部队。

    指挥车上的雷达系统首先发现了日军飞机，操作员对梁大勇说道：“司令，三百架战机，日本人下血本了。”

    梁大勇拿起话筒喊着：“各师注意，就地隐藏防止日军空袭。”

    战士们在树林里，大路旁渠沟里分散开来，各级干部都在交代着新战士们：“敌机来时轰炸很猛烈，但他们是没有目标的。千万别慌，你一跑就完蛋了，飞机就会跟着你屁股后边打。”

    炮团正在紧张调试着方位，梁大勇的指示：“必须保证两个军战士的生命安全。”让郭大伟也慌了神，他把机械化师的汽车调到大路上摆开了长龙阵，每辆汽车上安装两挺高射机枪。

    高射炮团吴团长笑了：“你们不但是主力，更是喜人的诱饵。这一仗日本人又败了，败得很惨。”

    日机如果看不到这长龙般的汽车，那就证明他们是瞎子。但看见了汽车更让他们后悔终生。汽车动的很慢，日机开始俯冲轰炸。三十架飞机和五十辆汽车较量起来。

    “哒哒哒哒！”日军飞行员射出的子弹像一道道弧线，而汽车上的高射机枪却像金蛇狂龙一般回奉着。日军虽然打坏了三辆汽车，但飞机也被打落三架。

    日军飞行大队是个行家，他知道要想破掉中国军队这长龙阵，自己的飞机也必须从南到北一路摆开轰炸。炮团吴团长一看敌机开始升空，知道他们的战术将要改变。他对郭大伟说道：“师长，命令高射机枪从南边集中群射，其它的交给我了！”

    “好！咱们炮团第一次发威，能不能打出威风来，就看你这个美国博士的战术如何。”郭大伟奉承中夹着激将法，吴团长却得意的大笑起来：“小鬼子来吧！”

    迎头痛击，正好让一路飞来的日军吃了大亏，但高声机枪虽多，日军的飞机也不少，加速冲刺的日军正在得意，高射炮发言了！

    “美丽！壮观！这是老子这一辈子见过的唯一一次空战，惊天动地赤膊上阵。”参谋长杨雄发着感慨，梁大勇说道：“飞行员和高炮射击手都具备舍生忘死的精神，男人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练就铁血。”

    飞机的速度相当快，但早已标号方位的炮火，让他们无处逃避。日军飞机当场爆炸的几乎占去总数量的七成，剩余的不是负伤迫降，就是逃出火力网又一头栽了下来。

    “回航！”日军飞行大队长不敢再战，带着仅剩下的六十三架战机朝东边逃去。两个军的战士们欢呼着，把满脸硝烟的机枪射手抱下汽车，高呼着：“炮兵万岁！炮兵万岁！”

    “抢救伤员！”战地医院紧急行动起来，他们把受伤的、衣服破烂的、脸上有灰尘的都按在担架上，急的大部分战士都在喊：“我没伤！别拉我！”

    “靠！平常无事都往医院跑，现在却不愿享受我们的招待了？全部给我带走？”美国医师说着中国话，眼睛里充满爱意和喜悦。

    炮兵师长郭大伟默默地带着后勤给死去整容洗面，战役胜了、但他却高兴不起来。昨天还欢蹦乱跳的小伙子，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梁大勇、何明辉赶了过来，他们掀开白布蒙着的尸体，一个个记下他们的面容。五十六个战士的死亡，让他们内疚和自责。

    “敬礼！”何明辉高喊一声，所有战士停下了手中忙碌的事情，高举着右手行使着军人最高的礼节——军礼！“同志们！炮兵老大哥给我们做了榜样，那就是消灭敌人，用大无畏的气概去面对死亡！打下二百三十七架飞机，这样的战果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他们走了，我们还要继续继承他们未完的事业。”

    何明辉看到双眼被泪水和激愤激动地再也说不下去的梁大勇，登上汽车走到他身旁，对大家高喊着：“死亡在威胁着我们，你们怕了吗？”

    “不怕！”战士们振臂高呼。

    何明辉指着高炮部队战士的遗体：“也许明天就是你我倒下了，但我们没有后悔的余地。日本人在中国大地横行一天，我们就准备拿性命去抗争！悲伤和血泪不能让我们沉默，我们要复仇，只有举起枪来狠狠的打！战斗！战斗！还是战斗！”

    “战斗！战斗！”战士们一边又一遍的高呼着，他们抬起牺牲的战士，走上树林深处，用工兵铲开始为烈士们修建坟墓。

    牺牲五十六个战士，打掉日军战机二百三十七架。战报到在杨文泰手里，他竟然呆坐在机要室里痴了。蒋介石从看到电报的数字就猜想到战况如何激烈，他对电台、报社的管理部门说道：“迅速见报，五十六名英雄的名字，一定要刊登在上边。”

    李宗仁接过去说道：“对东北军的嘉奖一定要兑现，抚恤金必须有国民政府负担。”

    何应钦点头：“日军开始对他们行动了，据情报科和卢氏情报系统综合分析，日军下了最大的本钱，动用八个完整的师团从三面围了过去。”

    蒋介石说道：“一战区必须保证东北军最后的退路，这支部队我们不能让他被日军消灭。”

    白崇禧站起来：“柴董事长的电报大家都看了吧？现在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趁机反击日军。”

    “打！老子第九战区首先拥护出击的方案，校长，我要调动部队，对冒进的106师团一口吃掉它！”东北军的行动引起国共双方部队的大反攻，东北的杨靖宇、和南方的薛岳同时行动起来。

    曾经在7月下旬至8月初，日军第106师团沿南浔铁路两侧向德安方向推进，在沙河镇、南昌铺一带与薛岳部第8军及第64军进行了7天7夜的反复争夺，遭受重创，参与进攻的16000多人伤亡过半，冈村宁次不得不下令第106师团暂时停止进攻，在沙河镇附近休整。

    8月24日，日军第9师团攻陷瑞昌，并由瑞昌向西南推进。为配合第9师团作战，第106师团又开始发起进攻。8月27日零时起，在空军及炮兵的火力支援下，日军第106师团向薛岳部第70军、第64军及第4军正面阵地展开猛攻。

    9月4日占领马回岭，因伤亡过大，又被迫停止进攻，在马回岭地区进行休整，并补充兵源，为了加强该部的战斗力，冈村宁次还将从杭州地区调来的第11军第22师团的山炮兵第52联队配属给106师团。

    9月下旬，冈村宁次从空中侦察了解到薛岳第1兵团主力在瑞(昌)武(宁)路方面作战，南浔铁路与瑞武路之间的守军兵力薄弱，出现空隙，便命令整补后初步恢复元气的第106师团向西推进，企图切断南浔路与武宁路中国守军间的联系。

    第106师团接到冈村命令后迅速行动，10月2日，第106师团主力孤军深入到了万家岭地区。薛岳来武汉就是为的请求军事委员会给他调兵，有东北军这次以少胜多的战术做榜样，又认为日军第106师团孤军深入、机会难得，当即站起来请示抽调大军，歼灭突入该敌，以定后方。

    蒋介石同意了薛岳的请求，并表示再调遣部队支援薛岳。决心既下，薛岳乃从德星路、南浔路、瑞武路三个方面抽调第66军、第74军、第187师、第139师的一个旅、第91师、新编第13师、新编第15师的一个旅、第142师、第60师、预备第6师、第19师，会同负责正面阻击106师团的第4军，四面包围，全力出击。10余万军队开始在崇山峻岭中运动。

    10月1日至3日间，第4军部第58师向已占领万家岭、哔叽街一带的日军连续攻击。日军在飞机掩护下拼死反击，双方伤亡均重。直到4日，双方在小金山、万家岭、张古山、箭炉苏一带连续激战，阵地几度易手。此时，薛岳调遣的各部队已陆续靠拢，对106师团已形成合围之势。

    身在九江的冈村宁次从空军侦察中发现薛岳给他的106师团伏下了一个口袋阵，立即命令106师团向北转进，向第27师团靠拢，同时命令27师团警戒106师团右翼，企图把106师团接出重围。日军第106师团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中将接到冈村命令，急忙行动，但紧要关头，松浦淳六郎和他的参谋发现难于识别地图！

    这次武汉会战中，日军所使用的五万分之一比例的军事地图，正是1926年冈村从孙传芳那里窃取来后，由参谋本部印刷发至各部队的，里面多有不准确之处，无法比照参照物予以纠正，他们试图借助指南针标定方向，可当地又有磁铁矿藏，指南针失灵。如无头苍蝇般在山中冲撞一两日，处处遭到中国军队阻击，也未找到一条生路。106师团注定了在劫难逃。

    10月5、6日两日，第1兵团主力第74军等部在长岭、背溪街、张古山、狮子岩等处与日军第106师团激战。6日，薛岳认为歼灭当面日军的时机已到，下达了对敌第106师团展开总攻击的作战命令，当天下午，总攻击开始打响，第66军以第195师及160师向石堡山攻击前进。

    74军第51师在师长王耀武指挥下，向日军占据的长岭北端和张古山制高点发起了数度攻击，第305团团长张灵甫率一支精干的小部队，从日军疏于防范的后山绝壁上进攻，经过白刃格斗，占领张古山主阵地。

    拂晓后，日军拼力反扑，一度夺回阵地。张灵甫率部死战，腿部负伤，仍不下火线，张古山顶一时尸山血海。激战至10月9日，在中国军队的打击下，日军第106师团损失惨重，特别是日军基层军官伤亡惨重，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大将亲自组织向万家岭地区空投了200多名联队长以下军官，以加强力量，这在整个中国抗日战争中是绝无仅有的。因此阵地对日军突围至关重要，以飞机重炮攻击，51师只得退下，入夜又夺回，经五昼夜反复争夺，张灵甫带伤坚持战斗，终于牢牢控制该阵地。这个争夺战，日军仅遗留阵前尸体就达四千多具！同日，蒋介石命令薛岳，务必在10月9日24时前全歼该敌，结束战斗，作为给“双十节”的献礼。15时，薛岳命令各部队选拔勇壮士兵200至500人组成奋勇队，担任先头突击。同时各部长官一律靠前指挥，薛岳自己也亲临一线。

    18时，炮火准备。19时，奋勇队出击，各主力部队紧随其后，向箭炉苏、万家岭、田步苏、雷鸣鼓刘、杨家山等地全线攻击。各部队前赴后继，踏尸猛冲。经一夜血战，106师团的防御阵地彻底崩溃。激战至10日晨，第66军收复万家岭、田步苏，第4军收复大金山西南高地和箭炉苏以东高地，第74军收复张古山，第91师收复杨家山东北无名村，第142师收复杨家山北端高地。

    战斗中，第4军前卫突击队曾突至万家岭第106师团司令部附近不过百米，因天色太黑，加之自身也伤亡重大，未能及时发觉松浦中将。差一点生擒松浦淳六郎，成为此次会战中最大的遗憾。

    万家岭大捷的时期，正是东北三个军拉着日军游行的时候。第三军全力负责弹药运输和小部队偷袭，第二军展开了扒铁路、焚炮楼的冀中运动战。第一军趁机运动到京津附近，吓得日军急忙收回一部分兵力，全力保护北京和天津两处要地。

    兴隆、遵化、玉田、迁西、承德、蓟县、滦平七县被东北军相继占领，梁大勇把三个军集中到新建立的根据地，准备和日军做一番正面战场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