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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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二叔站在原地,没有第一时间动。二叔的手轻轻一抖,就在我们周围,一圈泥巴开始微微的冒烟,这是雄黄火圈升起的前兆。二叔紧皱着眉头,居然再次说了以前那句话:小心,很可能我们被迷了眼睛。

    这个人正是那三人中的男的,像是受了伤,走的很慢,全身都是淤泥痕迹,甚至远远的便向我们伸着手。

    :这,这里是哪儿?救,救我。

    这粗看起来就是一个在深山里迷路的人,眼看着这人越走越近,他走出树林,在阴森林子背景下,看起来好像他的身子在散发黑气。

    这人刚走进我们一米的距离,扑的一声,半空中雄黄洒下,我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包着布的手上一把刀插进了他的胸口。

    :你?你们?

    他绝望的脸上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干涸的嘴唇瞪着眼睛看着我。

    这只是一个活人?我惊呆了。明明他刚才那一瘸一拐的样子?我停了一下,甚至连另一只手的罗盘也没有第一时间往他身上压下去。

    :我?

    我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手上全是这人胸口的鲜血。似乎有一道惊雷在我脑海划过。此时我已经不敢去看身后二叔是什么表情。

    这人倒在了地上,绝望的表情最终凝固在了脸上,一只手还伸向我。但始终没有碰到我的裤脚。

    我站在原地,二叔一言不发的走了过来。我看着这人的双脚。他的的两只腿看似并没有伤,为什么会走路看起来有些瘸?

    :小正?

    二叔叫了我两声我也没回答。我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见:为什么?

    二叔皱着眉头:你别想太多。

    :在进鬼林之前,我就发现他走路有点瘸?难道错了?不管他怎么迷活人的眼睛,但只要上了那具身子,这个特点应该改不了才对。

    二叔一脸想不通的神色,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扭头看向一侧的方向。一阵阴冷的感觉升起,我跟着扭头看过去。之前空荡荡的土路旁边,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女的登山者,没有看二叔,反而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这女的轻轻的张着嘴,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二叔的表情这一次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我只觉得全身一个冷颤,再一看,我手上哪里还有什么血?我只是拿着一把刀,而地上这个已经死了的中年登山人,那脸显得出奇的白。怎么可能?再次看过去,这人脸上居然布满了尸斑?

    我不敢相信,刚才我们被迷了眼睛?

    这个女登山者一双眼睛始终看着我,似乎将我所有表情的变化看在眼里。她往前走了一步,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腿,才是有些微微的瘸。

    :原来这一个才是。

    二叔阴冷的说了句,接着几乎一把黑色的雄黄撒了过去。这个奇怪的女人不闪不避,雄黄落在她的身上,下一刻,我觉得看着她自己的眼睛有些发痛。

    :小正,不要看。

    那一片地方开始冒烟,只是看过去我的双眼都疼的流泪。等到再次看清楚的时候,这哪里是一个女登山者,似乎能够看清楚他真实的样子我眼睛都发痛。这是个穿着登山服的中年人,那个身材,看起来就和当初那个老板差不多。但他的那张脸却有了变化。

    既有些像当初那个老板,似乎形状有些改变,看起来更像是我曾经见过的那个钓鱼的老农民,一双细长的眼睛,似乎带着嘲弄的神色看着我和二叔。

    不仅被迷眼,就连人眼看到这东西真实的样子也会自动的排斥?这玩意已经邪到了什么程度?

    又是一声奇怪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来,这个脸既像龙老板,又像老农民的人几乎一晃便没了影。他直接消失了?

    刚才那种感觉是,只要一看着那双细长的眼睛,不仅双眼发痛,居然就连我整个人升起控制不住的恐惧,怕的不敢动。

    啪啪的两声,地上的罗盘自动弹开,站在这树林门口,这一次就连二叔也没反应过来。我猛的一回头,这个老农居然正站在我身后。

    :给我死。

    二叔阴沉的话音刚落,瞬间周围黑气森森,四件人形的衣服已经缠在了这人的身上。但这根本已经来不及了,剧痛传来,我低头一看,噗的一声。这个老农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胸口。

    :小正?

    剧痛传来,这人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了我胸口一半,鲜血迸出,这个位置上的罗盘根本就没挡住他,直接破碎了。再一看,原地那个登山男子的尸体不知何时居然已经站了起来,明显是被控制了,以为我们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一双手脚弯曲成了诡异的枷锁一般,不仅是捆住,而是深深的插进了二叔的身子。

    尸体做的锁?随着二叔的身体被锁住,他咬紧牙也痛的面色扭曲,身上不断散发出黑气,而捆着农民的四个长衫,一瞬间嘴里也开始发出痛苦的尖叫声。

    :小正。

    二叔双眼发黑,只是一具尸体就把他彻底的捆死了?

    这一瞬间非常的快,就在这人的一整只手伸进我胸口的时候,他突然抬起了头,细长的眼睛第一次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我满口是血,对着他当面一喷。

    下一刻,这人的脸居然开始冒烟。尖锐的怪叫声刺的我耳朵发痛。我管不了那么多,最后一脚将这个脸色再次变得诡异的农民蹬开。他一只手就能将我全身的风水手段都破掉?

    我使出最后的力气,跌跌撞撞的跑向二叔。他身上还死死勒着穿进他西装里的那具尸体,微微一扭头,我再次再次看到了这个农民那张脸。我的那一口血明显只能微微挡住他一下,但此时我的两只脚错位成了一个离奇的角度,骨头的响声传来,我抓着二叔,猛的向前一步。下一刻,我们两人的身子齐齐的倒在了地上。

    在这最后的关头使出这种步伐之后,我两眼一黑,只觉得剧痛中全身一轻,接着周围便彻底的黑暗下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两人的身子躺在地上。而就在一旁,那个奇怪的农民还始终蹲在我们旁边。久久的不肯离去。

    二叔的声音很小:范刻用的药到底管不管用?

    我蹲在土里,全身冰冷,此时周围在我们眼中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而我和二叔的身子居然只是两个影子。明显的,我的影子已经很淡,而二叔的影子,则冒着诡异的黑气。

    我全身剧痛,就像是随时都要失去知觉一般。

    我说,叔,我怎么这么冷?我全身打着哆嗦,意识中像是随时都要睡过去。埋在土里,我轻轻扭过头,眼睛迷茫的看着二叔。他的声音很小,但有些尴尬,看看自己身上冒着的黑气。

    :看我做什么?你,你要撑住,是你自己要靠我这么近的。冷又能有什么办法?

    说实话,生魂魄的视角和活人有很大区别,此时我们只看得到灰蒙蒙的一片,远处的远处,雾蒙蒙的地上一片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此时我们完全看不到我们的身子,也不知道那东西走没走。

    这次我们这样做非常的危险,我和二叔提前吃了范刻用的药。这是我们商量出来唯一能躲开这东西的办法。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越来越冷,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到处灰蒙蒙静悄悄的一片,二叔的声音就像是在我耳边响起。

    :风水术数自古就开枝散叶,这玩意怎么会知道风水人研究出了多少歪门邪道的手段?药是范刻用师门的东西,肯定管用。因为这玩意虽然凶,但我一直相信它终究还是会被人骗。

    说完,二叔伸出手去,对着那个方向轻轻一拉。

    原来的地方居然已经是晚上。夜色下的树林边,只见我和二叔两个人的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这个农民居然一直蹲在我们的旁边。突然,他抬起了头,一双诡异的细长眼睛看向了一旁的远处,草地里,一块罗盘轻轻的动了一下。